崇宁公府这场婚宴, 办得可谓是十分潦草了。

  且不说那恕亲王嫁过去的时候,没有送亲、没有嫁妆,就连个做见证的人也无, 自己裹着一身嫁衣就上了崇宁公府的花轿;就连那崇宁公府也是,将人接回来后,大门一关,也不举行典礼, 也不宴请宾客,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一整天都再没个动静。

  到底是个王爷, 皇帝的亲生儿子,出嫁竟是连一分嫁妆也无, 连未来夫家都这么不给面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娶正妻, 而是纳什么来路不明的小妾或官妓呢。

  路边看戏的百姓们见状, 纷纷摇头,更加确信了恕亲王进去只会被玩死的命运。

  崇宁公今日一整天都将自己关在门内, 根本不想参与自己嫡子的婚礼。而崇宁公府外虽然挂满红绸,但府里丝毫没有结婚气氛, 也就只有沈容辞自己的双笙院贴了红喜纸,挂了红灯笼。

  此时已经华灯初上,沈容辞牵着凤冠霞帔的顾迟渊, 此时心底无比庆幸他盖着红盖头, 看不见府内的景象。

  他回头, 对袁武章等人吩咐道:“替我守着, 一只苍蝇也不许飞进来。”

  “是!”

  虽说太子的手还没长到能伸进崇宁公府内部, 但他还记得, 自己那两个早已入朝为官的庶弟可是在上赶着在讨好太子。

  今日过后,崇宁公府便不会再同以往一样安全,不知多少人的眼睛会盯着他这小小的院子,他必须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保护好顾迟渊。

  沈容辞忍不住捏了捏顾迟渊修长的手指,看着自己房间的门窗上全是喜庆的红双喜,心脏不由开始狂跳,脚底下都有些飘。

  冷静,沈容辞,你这不是真的结婚,只是为了救出顾迟渊做的戏罢了。

  他定了定心神,伸手推开房门,却被里面埋伏的红纸与花瓣洒了满头满脸。

  “恭喜二位哥哥成婚!”

  霖霖带着系统和杨思,满脸红光地往二人身上洒花瓣,雀跃得几乎要像只小鸟般飞起来了。

  她没参与过婚礼,绞尽脑汁地想着一些书里看到过的吉祥话:“祝两位哥哥有情人终成眷属,百年好合,白头到老,举案齐眉,呃……早生贵子!”

  沈容辞这房间里的陈设显然是他们按照民间婚礼的习俗换好的,所有灯都换成了龙凤红烛,连被褥都换作了龙凤呈祥的金线红绸喜被。

  她将床上铺满的桂圆红枣捧起来,塞进沈容辞手里,随后踮起脚尖,颇有小大人风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沈哥哥,从今往后我哥哥可要交给你照顾了,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他,也不能辜负我对你的一番信任。”

  沈容辞哭笑不得,但他终究不能当着顾迟渊的面作出什么样的承诺,只好点点头。

  随即佯装生气道:“你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怎么还不回自己院子里,难道还想闹洞房吗?”

  霖霖最不喜欢别人说她小,不满地鼓起嘴:“沈哥哥这么猴急做什么?我要看着你们结了发、喝了交杯酒再走!”

  沈容辞顿了顿。

  他知道,只有这些礼数完成了,自己和顾迟渊便才是真正结合成了夫妻。

  也正是因为这样,「单纯只想羞辱而非真心」的沈少将军,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与一个根本不爱的人做这些事情。

  他对杨思使了个眼色。

  杨思虽也同霖霖一样盼望着能够亲眼见证自家主子和恕亲王的交杯酒,收到他的暗示时也是一愣。不过这么多年伺候下来,他也知道凡事不要多过问,便转身对霖霖道:

  “公主作为未出阁的女儿家,实在不宜再待在这里了,不然不吉利。天色也不早了,公主今晚还是先同奴婢一同回屋休息,明日再来看世子妃吧。”

  霖霖虽然失落,却也不希望自己破坏了两个哥哥的洞房花烛夜,不大情愿地跟着杨思离开了。

  系统也道:“那奴婢就守在门外,主子若是有事随时传唤。”

  沈容辞拉着顾迟渊坐在床边,看着身裹喜服的宽厚肩膀和颀长身形,深呼吸一口气,努力按下心里的悸动。

  “恕亲王今夜就先睡这里吧,明日你就可以去自己房里睡了。”

  他故作冷淡地道,转身想随便找个榻将就一晚。

  却被一把拉住了手。

  “不饮交杯酒吗?”

  红盖头下的人问道。

  “不了,本少将累了,要休息。”

  沈容辞生硬地说完,想挣脱他的手,却发现那只手像是铁箍一般,抓着不痛,却也松不动半分。

  顾迟渊轻轻一扯,沈容辞就摔进了他的怀里。

  “你——”

  沈容辞抬头,话却噎在了嘴边。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红盖头下的一截下巴和脖颈,在大红喜服的掩映下,显得更加白皙胜雪。

  顾迟渊的喉结投下的一片阴影在烛光中跳动,惹得沈容辞偷偷咽了咽口水。

  也不知道这么白嫩的脖子,咬一口会不会留下红印子……

  沈容辞莫名觉得牙根有点痒痒。

  就在他愣神的这么短短一瞬,本应什么也看不见的顾迟渊精准地拿过一旁桌上准备好的交杯酒,递到沈容辞面前。

  他似乎在笑,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夫君,请。”

  这一声「夫君」宛若绕指柔,瞬间将沈容辞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都软化成了水,俊脸浮上一片红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乖乖接过了酒杯。

  顾迟渊端着自己的酒杯:“夫君先帮我把盖头掀了吧?”

  他这话虽说是询问,却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沈容辞无法拒绝。

  沈容辞只能嘴硬道:“做完这些你就自己睡,知道么?”

  他的手有些不稳,抓了两次红盖头都没撩起。那绸布像水一般丝滑柔软,每次都从他指缝间溜走。

  红盖头底下又传来一声轻笑,这次沈容辞听得真切,有些羞恼:“不许笑。”

  顾迟渊便果真不笑了。

  沈容辞捻了捻手指,一鼓作气将那滑手的红布掀开。

  等他看清面前之人的脸,连呼吸都不自觉停滞了。

  他从来知道顾迟渊长得好看,甚至三日之前自己还几乎能天天见到他。本应没什么好稀奇的。

  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的顾迟渊,格外明艳动人。

  让他不由自主地都看呆了。

  顾迟渊冲他展颜一笑,举起酒杯绕过他的胳膊。沈容辞被他带动着,稀里糊涂地喝下了那杯酒,连什么味都没尝出来。

  直到顾迟渊将他手里的空酒杯收走,他才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地想逃。

  还没逃出顾迟渊的怀抱,就又被按在了腿上,那双禁锢他的手还变本加厉地环过了他的腰,让他整个人都不得不紧紧贴着顾迟渊。

  顾迟渊喷着热气贴近他的脸颊:“夫君,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歇下吧。”

  说来也怪,沈容辞喝酒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这会子闻到了顾迟渊身上淡淡的酒香,总觉得自己晕乎乎的,像是喝醉了。

  他抬头愣愣地看着顾迟渊微微有些泛红的眼尾,那不再遮掩欲念的黑沉眼眸像无尽漩涡,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干净。

  沈容辞牢牢抓着自己尚存的一丝理智,想推开他:“我……我不在这睡……”

  顾迟渊却反问:“那夫君想在何处?地上?桌上?还是窗前?”

  沈容辞到底是跟顾迟渊一起看过那本小画册的,瞬间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俊脸腾地通红了,耳尖都红得几乎滴血:“你、你会冷的。”

  顾迟渊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宠溺一笑:“好,都听夫君的。”

  说完,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微微偏头在沈容辞的嘴上蜻蜓点水地啄了一口。

  亲完了,还偷偷觑着他的脸色,似乎在打量他是否被这自作主张的亲近举动惹得不开心了。

  沈容辞被他这番小动作搞得心痒难耐,连脑海里仅存的一丝理智都崩断了。

  ——不管了!

  他一把将顾迟渊推到在床上,长腿跨坐上去,似乎是为了遮掩什么,努力做出凶相,咬牙切齿地恶狠狠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顾迟渊似乎有些惊讶,但沈容辞管不了这么多了。同顾迟渊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下来,他说到底也是个男人,不可能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这可是顾迟渊先勾引他的,不关他的事。

  沈容辞胡乱地想着,豁出去般吻了下去。

  因为他实在太紧张,毛毛躁躁地撞上去还磕到了牙齿。他顾不得疼痛,闭着眼睛把心一横,强势地伸出了舌头,十分生硬地撬开了顾迟渊的牙关。

  身下的身体明显一僵。

  顾迟渊对那方面的认知只停留在画册里的图片,从来不知道亲吻还需这般深入。躺着任由沈容辞在自己口腔内胡搅蛮缠一通,等他想退出去的时候,一把按住了沈容辞的脑袋,不由分说地追逐上来,纠缠得难解难分。

  直到沈容辞快喘不过气来,用力捶打着顾迟渊的肩膀,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眼神幽暗地盯着沈容辞水润的唇(只是嘴唇不是别的地方,看清楚)

  沈容辞莫名想起顾迟渊耳后的那颗痣,心里痒痒,悄悄对着他的耳后肌肤轻轻地吹了吹。果然见顾迟渊痒得缩了一下。

  “霖霖不是祝我们早生贵子么?夫君,我们要不要努努力?”

  “该死。”

  沈容辞低骂了一句,这里的动作不可描述。

  净化网络环境,建立绿色网站。有些内容不能描写,这里就此省略,但是字数不能变更,所以作者说了些废话,作者也十分无奈,鞠躬。

  沈容辞突然没了主意。

  (晋江审核把这段啥也没有的圈出来了,所以我再说点废话,请大家谅解)

  他只知道男女之间的事,这两个男人……

  就是这么一瞬间的犹豫,让他失去了先机。

  一步错,满盘皆输。

  顾迟渊做了一些晋江审核无法通过的内容,作者手动马赛克了。

  沈容辞混沌的大脑顿时清醒过来,立刻惊慌地挣扎起来想要逃开:“等等,不是这样——”

  晋江审核不让我写这个,不知道怎么改了,求求快把我放出去吧。

  这里不能描述。

  就连顾迟渊都有些吃痛地低声抽着气,声音沙哑:“容辞,放松。”

  回应他的只有沈容辞带着哭腔的奔溃:“出去!”

  顾迟渊咬牙,晋江审核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把我放出去把。

  沈容辞生气地锤他胸口,甚至破口大骂,却撼动不了顾迟渊分毫,晋江审核我错了求求给我过了吧。

  这里省略不可描述的部分,审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改了,教教我怎么改吧,我错了。

  顾迟渊一双眼沉沉地盯着沈容辞:“这句话也不能写,打上马赛克了。”

  “你大爷的!你给老子滚!”

  顾迟渊自然不会滚,也不会让他逃走。这里的内容尊贵的vip也不能看,但是我得补充字数,谢谢晋江审核,我错了放我出去吧。

  沈容辞的衣服很整齐,但依旧不能描述,这里也是尊贵的vip不能看的,顾迟渊这里的表情又不能通过,所以打一下马赛克。

  沈容辞的骂娘声甚至都来不及说出口,这里也不能描述。

  守在屋外的系统听着门内传来的动静,一脸姨母笑地摇了摇头,欣慰地在门口留下一个小药罐,自觉走开了。

  夜还很长呢。

  作者有话说:

  《我与少将军的先婚后爱》——小顾;

  ——

  本章评论区发红包,就当后妈作者给小两口庆祝新婚吧(嘿嘿);

  红锁了一天,一直在改,对各位读者造成困扰我深感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