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小说网>耽美小说>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完结】>第80章 寺庙祈福

  一辆马车在山谷的蜿蜒道路上跑着, 像只蚂蚁落在墨绿环白盘中。

  马车越往山谷里赶,路边行人渐慢。

  这些人未免也太厉害了!

  山路铺着碎石子十分硌人, 还没跪到山脚下膝盖就得破皮血肉模糊啊。

  他们面色悲苍, 似寒冬铅云笼罩着大;愁苦中,只得神色虔诚地望着唯一闪着金光的寺庙。

  也是,如果佛祖能保佑他愿望成真, 他也能一路跪上去。

  灵寺山是青石城外有名的香火旺盛的寺庙。不管是否真的灵验, 苦日子里时常拜一拜,心里总有个寄托兜底。

  寺庙有几百年历史, 一砖一瓦掩映在古老松柏间。山上的石阶被香客信徒踩磨出圆润光滑的包浆。

  山间香火鼎盛, 人流络绎不绝, 但无一人喧闹。香客仿佛一踏寺门便感受到这里自带的佛性, 让人忍不住身心朝拜, 渴求被佛光笼罩着。

  苏凌虽不信佛,但世事诡异,他心中又有所求自是愿意一信的。

  随着苍凉悲壮的洪钟一圈圈宁静荡开,他下意识收了杂念, 目光里带着敬畏走向大殿。

  两人交了香火钱, 拿着三柱香跪在团铺上,对天王殿上的弥勒佛祈祷。

  苏凌缓缓闭眼,断绝余光中诸佛的视线, 心脏下意识跳得慌乱, 似死捂着心底的秘密。

  不过,周身萦绕的香火味儿、耳边传来的木鱼敲击声还有低浅诵经声, 似有魔力一般让他松了心间锁住的不安。

  他五官虽漂亮令人心生感叹, 但眉眼笼罩的虔诚更让他多了一份纯净。像是佛前坐下的莲花, 中通外直却又心有执念。

  ——不求来世,只求今朝相守。愿刈哥世世平安顺遂。

  苏凌双手握住三炷燃香,高举头顶作揖。而后双膝下压、两肘贴地,低头顶着地面叩拜。

  神情严肃,像是在做一项极为虔诚的祈祷,恭敬至诚。

  他睁眼,偷瞧一旁的苏刈。只见他凝神敛了柔意,狭长的眼睛闭起来显得眼睑线条更加锐利,像是一把薄而凉的利刃。

  他微微垂着下颚,薄唇不笑时似一条直线,但至唇角处又自然微翘;明明是张善于花言巧语的风流嘴,但线条过于锋利反而显得淡漠冷酷。

  他闭眼握香祈祷,似长年冰冻的皑雪山巅上多了一道柔和的光辉。

  苏刈黑直的睫毛动了下,似察觉到一旁偷瞧的视线。苏凌连忙扭头双手合十装作祈祷,余光中见那薄抿的唇角微扬,似薄冰在阳春里消融。

  苏凌双手紧紧贴合,唇角无声蠕动着,长睫毛颤颤眼神游离闪躲;但心头臊的慌,他只好下垂着眼睑,端起一副佛门重地六根清净的世外神色。

  明明红被翻浪里里外外游了个遍,他在这羞涩脸热个什么劲儿。

  一副没见过世面没出息的样子,真丢人。

  不过苏刈那脸,他什么时候看都有一种怦然心动的热涌。

  苏凌越想越不受控制,思绪浮想联翩的,脸都上了薄红。

  他扭扭捏捏抬头,瞬间迎上宝相庄严的诸佛们半睁半闭的炬眼;他顿时似一个犯了色戒的小沙弥惴惴不安,连连磕头又跪拜了三下。

  苏凌这一拜再拜的,一旁苏刈也跟着他拜起来。

  要不是后面还有排队上香的香客,这两人像是在拜天地一样。

  上完香火后,苏凌给一旁庙祝说能否求见主持。

  苏凌说着准备从腰间荷包掏香火钱时,那庙祝拦住苏凌道,“想必施主就是主持口中的有缘人了,自是随我来。”

  苏凌虽是惊喜,但心底忧惶更多。

  难道主持能算准他所求之事?他下意识看向苏刈。

  庙祝却顺着苏凌的视线看向苏刈,双手合十道:

  “佛门净地,施主不宜久留。”

  “可在院前祈福树下等候。”那庙祝慈眉善目,空澈的眼底藏着超脱的淡然。

  两人对视一眼,苏刈对苏凌点头,自己便去院前树下等。

  这祈福树是一颗巨大的白蜡树。

  此时寒冬,只有枝头还挂着卵形黄叶耀目闪光,细枯枝间挂满的红绸在悠远寂寥的钟声中随风飘闪着。

  这颗白蜡树据说和寺庙一样古老。

  它顶起的伞冠遮挡住院后的庙宇飞檐,在山谷的时候就能看到树间飘荡的红绸。似避世绝俗的仙人给红尘奔波的凡人一丝寄存慰藉的力量。

  祈福树在金秋时节尤为好看,日光在金叶上闪动,金灿灿的叶子像佛光普照一般落在树下祈福人的身上。

  祈福人再迎着树叶飘转的方向走三圈便是礼成。

  祈福树下不远处便有一书生支着书摊在卖红绸,交个两文钱还能代写祈福语句。

  苏刈便也买了个红绸挂上去。

  一旁书生瞅了眼红绸上的字道,没忍住嘀咕着:“这两兄弟感情可真好。”

  来了来了,素材它来了!

  不愧他在祈福树下年复一年蹲守。

  苏刈看着眼底隐隐冒着亮光的书生道,“不是,他是我夫郎。”

  那书生哦哦了两声,挤眉弄眼笑的市侩——带着点我懂我懂的意思。

  他见苏刈只抬手绑在下垂的树桠上,好心提醒道,“挂越高越灵验,越高离佛越近。”

  “不用,挂高了,我夫郎看不到。”

  书生神色哎呦嘴角笑道,“两位定是情比金坚呐。”

  他现在恨不得奋笔疾书,把笔对着这冷酷的男人道,请说出你的故事。

  这绝美凄惨的故事一定能让那些深闺小姐拧断一条又一条手绢。

  书生正想得欢快的时候,传来清脆的疑问声打断他的才思泉涌。

  “刈哥,这是?”

  那书生一看两人面相,一个桃花大眼,一个剑眉狭长,一个线条流畅精致漂亮,一个轮廓分明漠然冷峻。

  这一看就没有血缘关系,他暴富爆火的命瞬间垮了。

  书生神情大起大落,尤其是看到苏凌出现的时候,简直像是丢了绝世宝贝。

  苏凌心中警铃大作,这书生不会不正常吧。

  苏凌故作不经意间碰到了书生的袖口,

  【不是兄弟乱-伦啊!!多好的噱头就没了!】

  ……

  苏凌压下冲上头顶的怨憎,强行笑着对那书生谈了笔生意。

  这个写书先生可是城里炙手可热的“屁滚尿流”先生。

  他怨憎不是因为别的。年少是无知,被他的话本狠狠创伤过。此时见到真人,深呼一口气才压下想骂人的冲动。

  最喜欢开头撒糖,中期撞墙后期直接喂毒。熬夜看完后恨不得撕了话本,只求一双没看过的眼。但揉乱一通后还得抚平褶皱,租的话本还得还回书馆。

  别人的书都是平整的,就他的本子破破旧旧,可见阅者戾气多重。

  苏凌今天无意抓住这个书生,便想请他写些本子。

  造势嘛,当然是骂赵家,然后夸自己,往死里狠狠夸。

  他还得回去问钱小姐愿不愿被写进本子里。

  百姓对这些世家贵族间的秘闻最是感兴趣。加上书生文笔润色,世间又多一个肝肠寸断、欲罢不能的故事。

  苏凌这边和书生改日再详聊,然后便拉着苏刈下山。

  苏凌刚朝院子走出几步,他似才想起来什么。

  扭头望了眼祈福树,“刈哥,我们去挂祈福的红绸吧。”

  山间的雾霭在细风鼓荡下,脂粉一般敷在苏凌白皙脸颊上。他眉梢带着的雀跃舒展看的人心神愉悦。

  “我刚刚写了。”苏刈看着他道。

  “写了?”

  木头竟然开窍了!

  满树的红绸里有苏刈写的一缕,像是饮血的寒剑有天串起了烧鸡野外烧烤。

  “你怎么不给我说,我要去看!”

  不待苏刈说什么,苏凌自己一溜烟儿跑去,苏刈手心只留下一丝半缕的风动。

  苏刈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高大的枯枝树间红绸飘转,苏凌站在树下细细凝望找寻着。

  有一缕红绸落在苏凌侧颈上,似凝雪中有一抹动人心魄的红。

  周围一切变得朦胧雾霭,只有红绸树下的苏凌是鲜活明艳的,侧脸剔透如玉,透着安乐喜悦的神色。

  苏凌翻了会儿都没看见,突然觉得脖子凉凉的,他拿下一看,眼里绽放出笑意。

  ——世世相随,护他平安喜乐—苏凌苏刈

  苏凌轻抚着红绸,似盯久了,红绸上的字迹变深似一团浓墨晕开。

  原本劲锐的字迹多了柔和湿意。他眨眨眼,眼底泛酸,纤长的睫毛有些濡湿。

  他此时想起主持的话,“因果同时,灭亡中孕育新生,新生又走向灭亡,时间轮转因缘会际,唯有善缘一线牵。”

  主持的话,苏凌揣度的模棱两可。是指他做的那个预言梦境和苏刈莫名其妙的出现吗。

  苏凌继续追问,主持却点到即止闭门送客。

  不过他心里总算是有了底,他一开始努力的方向是对的。

  苏凌回神时才发现苏刈一直在看着他。他抿了抿嘴,手心拧巴着袖口,在外面湿眼有些难为情。

  他抬头佯作凶道,“挂这么低,你是不清楚我有多高?害得我一番好找。”

  苏刈道,“阿凌确实最近长高了点,但是又瘦了,需要再补补。”

  他这么说,苏凌心底哪还有别捏。

  他抬手举起两个坠着同心结的玉环,递在苏刈面前。

  他神情认真带着点羞赧,握着的仿佛不是一个普通的玉环,而是两人羁绊的化身。

  苏凌嘟囔道,“大师开过光的。”

  “很贵,好好珍惜。”

  这块玉质水头一般。在苏刈看来,还不及自家小夫郎眼底湿润的水光惹人瞩目。

  “多贵?”

  “十两,是十两一个。”苏凌强调道,“大师开过光的。”

  苏刈眼神有些迟疑。以前苏凌总说他被商家铺子宰高价,但这块质地驳杂的玉环是摊贩货,五百文足以。

  看着苏凌严肃的神情,他郑重接过。握在手心里还有淡淡的热温,想必是苏凌一直攥在手心里的。

  苏刈低头给苏凌系在腰间,牵着苏凌手道,“阿凌很适合红色。”

  苏凌哼哼得意笑着,觉得来寺庙一趟后心情都轻松不少。

  “阿凌,这祈福红绸挂完了,还得绕树走三圈。”苏刈看着他道。

  苏凌回头望去,怎么说自己在树下的时候,身边有人走来走去,原来是这个道理。

  虽然绕着树转看着很傻啊,但树下绕圈人的虔心祈祷,看着看着也会收了看戏心思,陷于那种纯净美好的祈愿中。

  苏刈点头,他刚跨出步子,身侧的手就被牵住了。他低头见苏凌调皮的笑着,晃着他两人交握的手,“我改主意了,要一起去。”

  苏刈含笑点头,两人并肩朝祈福树下走去,迎着绸带打转的方向走了三圈。

  一圈前世,一圈现世,一圈来世。

  他们要似这祈福圈一般,起点即终点,终点即起点,生生世世似永不分离。

  两人下山路上,苏凌一路叨叨说那屁滚尿流的狗屎书,恨不得半夜爬起来给他递刀子。

  “问想杀他?”苏刈语气自然道。

  但苏凌却听出冷意,他连忙摆手,“不不,只是夸张啦,架着刀子让他改结局。”

  “他每次写的故事开头像吃糖结尾像喂毒,还信誓旦旦说取材真实。”

  “你很喜欢他写的话本?”

  “喜欢啊,但那是以前喜欢,但现在最喜欢你了。”

  苏刈嘴角扬起,余光中苏凌那截露出来的脖子像凝了一捧雪,带着热气融在他心头。

  他抬手揉了揉苏凌后脑勺,然后把领子给苏凌系紧了些,再把领口绒毛往脖子里堆了下。

  苏凌吐了吐嘴角的狐狸毛,感觉自己像是被绒毛包裹的馒头,未免显得太郑重其事了些。

  两人下山很快。

  连绵不断的枯寂峻岭泛着叠叠的晚霜红枫,像是扯了抹残阳红霞薄薄地挂在林间。

  随着石阶层层落下,人也置身于红枫之中。

  苏凌又在枫树林里逛了会儿。

  也许是苏刈说他适合红色,现在看这些红枫叶子十分喜欢,手里捧了好些才回了马车里。

  此时日头刚偏,日辉落在手腕上还是有点温度;

  外加苏凌下山走热了,他便没进车厢里和苏刈一起坐在车辕上。

  约莫赶了半个时辰的官路后,马车走回城小道,路上人迹罕至了。

  小道从一个村子绕进,一边是河流一边是几长高的田埂。

  冬天田土上没农忙时热闹,但也有勤劳的村民开始砍杂草烧草木灰。

  田里、山坡上冒起阵阵青烟,一路上都飘着草灰味儿。

  燃烧殆尽后的草灰在空中飘着,苏凌衣服上落了许多。

  他正想进车厢时,眼睛朝一旁田后坎望去,顿时神色惊疑。

  “咦,刈哥,那是不是一只人脚啊。”苏凌拍着苏刈肩膀道。

  苏刈勒停马车,朝那田后坎看去,确实是一条小腿。杂草遮掩下还能看清是一个老妇人呈大字摔的姿势。

  这田坎有三丈高,一条坎背上一半被割的光溜溜的,一半还杂草丛生。

  “那老妇人应该是割坎背上的杂草时不小心从高处摔下的。”苏刈道。

  那老人应该是要么摔死了,要么摔的不能动弹失声。

  但这都和他们没关系。

  他也不想苏凌看到让他感到可怕的场面。

  “刈哥,快去救人。”苏凌反而跳下车辕,拉着苏刈道。

  想起主持说的话,他更坚定要多做善事,日行一善。

  他眉目坚定丝毫不见害怕,神情还跃跃欲试,苏刈便点头说好。

  “阿凌在这里等着就好。”

  不一会儿,苏刈便把人背到了马车旁。

  是一个双鬓驳杂的老妇人,她脸色疼的刷白,似撒了盐巴把脸上皮肉腌得只剩皮包骨了。

  身上倒是没有血迹,但这更为严重。

  看她痛苦的样子应该是伤到内脏了。

  “谢、谢、”老妇人气若游丝,缓缓睁开颤抖的眼皮道。

  苏凌给她浅浅把了个脉,脉搏虚弱浮力有紊乱的迹象。

  “阿婆,家在哪里,得先通知你家人,再把你送城里医治。”

  那阿婆神智已经有些不清,看着苏凌嘴巴张张合合,大概能猜到苏凌说的什么意思。

  她无力的摇头,几乎只能看到眼珠子在转动,枯瘪的嘴皮子断断续续地张着。

  大意是她不去,家里还有五个孩子要养,没钱看病。

  苏凌说她这伤得很严重,再拖下去可能会死,或者半生瘫痪在床。耽误医治时间反而是给家人的拖累。

  苏凌想反正是要积功德不如自己善事做到底时,那阿婆似权衡再三,同意去医治了。

  “去济世堂吧。”那阿婆奄奄一息道。

  苏凌点头,正准备说自己是济世堂的人,那阿婆又昏了过去。

  阿婆昏迷间,他还听见了她的心声——

  【老婆子摔死算了,又得给老大家添麻烦,老大家媳妇知道了又得和老大闹得翻天。

  老大孝顺虽然有差事,但还有三个孩子养,日子也紧巴难过啊。】

  老人昏迷过去了,内心还惶惶不安愧疚难受,觉得自己是儿子的负累。

  苏凌叹了口气,一路捏着枫叶没说话,一手捏着苏刈的衣角,眉头紧缩似替老人担忧。

  马车赶的很快,没多久便停在了济世堂门口。

  苏凌拉起车帘,方便苏刈把人背出来,然后一路小跑上石阶跨门槛,“张大夫,重伤患者!”

  张大夫此时正给人号脉。他前面还排着三五人,各个脸色泛着黄灰显得如薄纸一般脆弱。

  张大夫只是看苏凌一眼。号脉的时候他要凝神不会说话,便没有理苏凌。

  “不会以为和李管家顶嘴了就能无法无天吧,不会认不清身份把自己当铺子的主人了吧。”

  其中一年轻男人故意咳嗽得厉害,“是啊,苏管事,我们可是冲着你来的,可不能这般对我们,扰乱秩序啊。”

  苏凌听周王这煽风点火的态度,又气又急,火气蹭得上头,准备怒骂周王。

  但他还没开口,就见周王直直朝门口看去,脸色刷白,顿时眼底慌乱惊恐一片。

  “娘!”

  “娘!你怎么这样了!”

  他娘脑袋像是折断的人偶挂在苏刈的肩头上。

  整个人脸痛到皱巴发白,额头冒着冷汗细细呻-吟着。

  周王顿时脑子一片空白,急的眼珠子快要蹦出来了,顿时手脚僵麻在原地不听使唤。

  幸好苏凌在大堂拉起帘子,支起了床架子。见他娘被放在床上还没反应,他吓到手脚直哆嗦。

  “张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你看她那么严重,一刻都耽误不得啊。”

  但张大夫看都没看他一眼,仍就凝神号脉。

  张大夫行医多年自是见惯这种场面丝毫不受影响。

  后面排着队的几人面色都不好,似犹豫又似同情。

  但他们已经排了一个下午的队,此时让人先看,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不得浪费半天工时。

  周王见状扑通下跪,求那几人让张大夫给他娘先看病。

  一人看他这样是又气又怒。

  刚开始苏管事进来时,他那臭嘴脸说的难听话,她可是没忘记。

  “你应该去求苏管事,让人给你走后门。”

  那妇人说的是讽刺话,但周王现在脑子乱了完全听不出来,直接跪在地上朝苏凌求乞。

  苏凌现在是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面色难看冷着脸。他干脆不看周王那副慌神的样子。

  简直太讽刺了,这就是现世报吗。

  刚才还一副看热闹挑事麻木不仁的态度,现在知道是自己娘亲了,就能豁出脸皮哭着求人?

  苏凌扭头,看向张大夫。两人眼神交流一番,苏凌便先准备些针灸和消毒油灯。

  周王见苏凌进后间,误以为苏凌不管了,急忙爬去想抱着苏凌大腿,却被苏凌一脚踢开了。

  “能不能安静点,患者需要清静。”

  他看着周王唯唯诺诺迫切的样子,深吸了口气,皱眉道,“张大夫看完手上这位,后面就看你娘。后面排队的患者,你自己去解释吧。”

  其实排队的这些患者不是急症都好说话。但是周王开始说的话太难听了,导致人家想让心里都有疙瘩。

  苏凌拿着针灸箱子出来的时候,张大夫已经洗完手擦布,开始看周王娘了。

  “苏管事,我娘怎么伤的?怎么是你们背来的?”

  “我娘身体一向健朗,怎么突然伤的昏迷,还是严重的内伤?”

  苏凌抬头瞪人,这王八羔子不会是要讹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最近几天一码字就头晕呼呼的,今天终于破案了。

  我听的轻音乐啊,不晕我晕谁……立马切成西班牙斗牛奔放的曲子。

  发红包致歉晚更,留评留评!